佛教发展史II

– 释继尊法师-

简述北传佛教六十年从大陆佛教、台湾佛教至大马佛教概况。  

前言  
中国向来有佛教第二祖国之称,佛教自传入中国之後,经历代高僧的贡献发扬,先後成立大小乘宗派,在学术的发展上,可说是史前无例的。佛教在中国除了它本身有 著特殊的成就外,它对儒道二家亦直接给予壮大的影响。道家在形式与内容上多模仿,而儒家更是尽量吸收其思想精义,以致产生宋明新儒学。可惜晚清以来,外护 失势,内弘无力;加之洪秀全所唱的太平天国,因在宗教上信奉上帝教,故对寺庙佛像,实行了彻底破坏的政策。後来孙中山先生倡导国民革命,推翻满清,建立共 和,宪法规定人民有宗教信仰之自由,佛教因而获得了保障。随後太虚大师、杨仁山、欧阳竟无等高僧大德,起而办僧教育,培养住持佛教,弘扬佛法之人才,中国佛教方从边缘复苏过来。
以下略述影响当今佛教之相关六十年中即清末民初以後的佛教慨况:

一、 中国佛教
民国二十五年(1936年)正是中国佛教从腐化堕落阶段,脱胎换骨走向新生、有为的时期。此可分作三个时期来谈:

1. 旧式时代的中国佛教
民国以来,佛教领袖太虚大师,不断倡导新佛化运动,创办学校,推行新僧教育,发行佛刊,努力於社会宣传佛教。可是,直到民国二十五年为止,并未收到任何实 效,僧俗弟子们依然思想停留在消极,腐化的阶段里,认为「僧徒居必兰若,行必头陀」,「参预世事,违反佛制」。此乃主张出家僧徒必须住深山穷谷,与草木同 朽,应与国家社会人群脱节的强大观念。

2. 抗战时期的中国佛教
民国二十六年(1937年),可以说是中国佛教由旧趋新的一个转戾点。从这一年中,中国佛教风气开始转变,步上新的机运。

此时因中、日两国入於全面战争状态,太虚大师号召佛弟子们群起救亡,共赴国难,当战争烽火燃烧之时,全国各地佛教僧青年,应虚大师的号召,将身心性命奉献 给国家民族,为争取自由而奋斗,表现大乘佛教积极入世的精神。即时成立了「上海救护队」与「佛教医院」,疗治负伤将士;以及「难民收容所」,照应三千多个 难民之饭食及医药,一直到上海沧陷後才解散。

於民国二十六年三月十二日,虚大师中风旧疾复发,中国佛教顿失重心。

3. 反共时期
抗战胜利,国土重光,经过八年的长期战乱,中国佛教方期重建之时,不幸内战又开始,共产党徒谈谈打打,拖了三年多的岁月。在那三年当中,国事建国大业受到 阻碍,佛教重建及僧徒情绪,馁糜不振,大家精神都寄望在「和谈」上,希望国共和谈成功。

到了民国三十八年(1949年),整个大陆沧陷,佛教僧徒逃亡,有的追随政府到台湾,有的奔往香港或远飘海外,因而保留中国佛教一丝慧命,佛种不致完全断 灭。逃出来的僧众,只是衣钵随身,但求得能活命,有饭吃有栖身之处,别无其他想。初期奔到台湾的一群义僧,被警宪当作游民看待,关进拘留所,其处境之惨, 可想而知!

二、 台湾佛教
那时,大陆赴台的僧众,尚未与当地佛教界取得联系,一直到了民国四十一年(1952年),台湾佛教才正式有领导机构,寺僧才有了保障,但政府不太重视佛 教。一个宗教,它的本身健全,固然是重大要素,可是,也还要得到政府的拥护与支持,否则就不容易发展,甚至趋於衰败沧落。佛教在印度本土的衰退,就是一个 明显的例子,我们佛教,如何能够得到政府的拥护支持呢?那必须要我们僧众发奋,不断有所施为,而且是对国家社会人群有所贡献。无疑地,当时抗战延续的反共 局面,一切作为,都要配合当前的反共国策,佛教在这种空气之下,自也不能例外,对外的弘化工作,必须与政治扣紧,才能顺利达成。

从民国四十二年(1953年),台湾佛教每年都有「传戒」和启建法会,因为这些活动是佛教内部的事,所以佛教面对社会上,一直是沉寂著。十多年内,自由中国 佛教的文化工作,台湾倒是做得很好,这是唯一可取的地方。除了由大陆迁台佛教权威杂志《海潮音》之外,先後出版有《人生》、《中国佛教》、《狮子吼》、 《慧矩》等佛刊,其姿态风格不一样。除此,还办有好几种大专奖学金。至於佛教教育,其姿态风格不一样。除此,还办有好几种大专奖学金。至於佛教教育,亦办 有好几所佛教学校,如福严及其他佛学院。其最蓬勃的事业,那应是修建道场了。

三、 大马佛教
大马佛教的发展,可说远在法显法师由天竺取经归国,途经印尼之爪哇、马六甲,曾大弘法化。佛教从那时已有了,後因被回教传入,代替了佛教地位。而迄今爪 哇、马六甲尚存佛教古迹。近六十年中,乃先有太虚大师率团南来访问,後有圆瑛法师开坛传戒,继有转道而过的法师等陆续兴办道场,接著是慈航法师长驻弘法, 法航法师到处讲学,竺摩法师创办佛教教育。

大马佛教有今天的成就,是从过去此些僧众的用心,改过去一般人士对佛教误视为迷信的污点,领导佛教在社会占有实际的地位,至使法义在群众中生了根,信徒日 渐增多,引起了广泛的化导作用,这些都是前人所立下的基础。当今,大马佛教的风格,亦是过去中国佛教所未得到的成就。

在一九六六年期间,大马佛教面临庙多僧少,若以百庙一僧来比对,僧人亦不够分配。原来这 多寺庙,住的多数是在家斋姑,少数为尼师。有关佛教命脉的僧宝, 呈现了前面有去,後继无人之致命打击,往後的二至三十年当中,僧宝是一片「真空」状态。一九八五年以後至今,僧青年逐步增多,由於中间之断程,故北传佛教 僧团之教育,大多与台湾佛教之学习,离不开关系。

中国佛教以往的艰难岁月,是因有太虚大师作为我们的盾牌和长城。无疑地,佛教能保持今日这个局面,是仰仗了前人的余荫,我们应该不忘前人的辛苦,应该踏著 前人的足迹前进,内修外行,方能维系佛教於不坠,佛法亦能发扬光大。